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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:旅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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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得益於明誠如今人盡皆知的另一層身份,明樓大大方方的前來探班,順便欣賞了他的殺青戲,隨後就把人直接從片場帶回了家。

“我現在無比感謝姑媽出了這個主意。”

明誠想到的卻是剛才幾個工作人員微妙的表情,仿佛他就是一只飛上枝頭的鳳凰,真是難以言喻。

“其實你沒必要親自來,這麽長時間的車程不累啊。”

“正好手頭沒事。”其實是有事的,但是與其跟汪曼春開會,當然還是來接阿誠更重要。明樓真是要不認得這個小師妹了,過了個年,再見到她,眼裏的東西分明變了。若從前是帶著依戀和懷念,如今便只剩下不甘和志在必得。

明誠累了,也沒多問什麽,枕著明樓的肩睡著了。昨晚有一場夜戲,是兩位前輩的重頭戲,雖然沒他什麽事,為了觀摩學習,他也跟著劇組待到了淩晨三點,早上六點又起來化妝,就睡了個囫圇覺。

明樓摸著他眼下的青黑,心疼的直嘆氣。

還沒睡上多長時間,明樓的手機又響了起來,是張助理打來的,說是汪曼春開會的時候沒見到他,就一直追問。這開完會,居然直接就找到辦公室去了,還說今天非要見到不可了。

明樓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,他不過礙著汪曼春是個女孩子,大家又都是聰明人,沒有過分直白的拒絕,誰知道她反倒越發囂張起來。

“你跟她說,晚上我還要陪家人吃飯,沒工夫應酬客戶。”

張助理又說了一句什麽,氣得明樓壓低了嗓子吼道:“她居然敢調查我大姐的行蹤!那你就告訴她,我陪的是我愛人,讓她愛上哪兒上哪兒!”

明誠迷迷糊糊的在他肩窩蹭:“怎麽了,那麽大的火氣。”

“沒什麽,一個難纏的客戶,你繼續睡吧。”明樓摸著他的頭,想哄他繼續睡。

明誠咕噥了一下,又睡過去了。

如果汪曼春還有腦子,就不應該做出今天這樣沖動的舉動。然而自她回國到現在,明樓一直避而不見,甚至連工作場合都不出現了,汪曼春情急之下便選擇了一種最錯誤的方式來逼迫他現身。等聽到張助理說出“愛人”兩個字,汪曼春整個人都傻了。

“你胡說,我師哥哪來的愛人?”精致的面容變得猙獰,仿佛對方敢說一個是,就會被她擰斷脖子。

張助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,但汪經理此刻簡直比總裁還可怕,於是客客氣氣的說:“汪經理,這是總裁的私事,我無權過問。”

汪曼春突然笑了:“呵,一定是那個老女人搞得把戲,以為不讓我和師哥見面就能如她的願了?做夢!”

汪曼春在明公館外頭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,沒想到一直也沒見到明樓的身影,甚至入夜了,公館裏也沒多少亮光。汪曼春冷靜下來,覺得大概是明鏡不在,明樓住在了外面。可是,她不知道明樓私宅的地址,甚至不知道明樓的私人手機號。絕望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,汪曼春怔怔地流下淚,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。

而此時的明樓,正和明誠兩個人愉快地用餐,原本明臺是打算來蹭飯的,被他堅定地拒絕了。大姐不在,於是明臺也不敢太放肆。

“我聽說你空出了一個星期的時間,有什麽打算嗎?”忍了好幾天,明樓最終還是拋出了這個問題。

明誠似乎早就等著他發問:“是有個計劃,我一直很喜歡法國,現在終於有這個能力了,想去看看。怎麽樣,明總裁要同行嗎?”

明樓舉杯與他相碰:“樂意之至。”

明樓對法國其實是很熟悉的,他曾經在巴黎待過一年,只是明誠不知道。於是等到下了飛機,明樓帶著他直奔巴黎城郊的一棟別墅,明誠才回過神來,明樓所謂的安排好了是什麽意思。

明樓拉著明誠參觀別墅,這棟房子比上海的明公館小了許多,但到處都是明樓留下的痕跡。那年他到巴黎某大學交流,正是最輕松自在的時候,除了去學校,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去巴黎街頭的舊書店淘書,然後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,絲毫不被打攪。

“現在是再難找回那時的悠閑自在了,俗務纏身,身不由己啊。”明樓搖頭晃腦的感嘆一句。

明誠想起上海家裏的那兩面書墻:“書房裏都是擺設不成,你就是想躲懶,不願管公司的事吧。不過你這書房和臥室連在一起的習慣是怎麽養成的,看書看累了就直接上床睡覺?”

原本是兩間房間,偏偏打通了,和上海明公館幾乎一樣的格局。

“從小習慣了吧,遠在異國他鄉,總歸要有一點和祖國和家鄉相連的地方。”明樓將視線轉移到另一頭的雙人大床上,他還記得那張床墊彈性很好。

晚餐是地道的法國菜,卻不是很對明誠的胃口,紅酒倒是意外的好喝。

“這是大姐酒莊裏的酒,那個酒莊就在南部,過兩天我們可以去看看。”明樓笑著給他再添上一杯。

明誠紅著臉,早把自己酒量不好的事忘在腦後,一飲而盡,拿著酒杯向明樓撒嬌:“真好,明樓,我還要。”

適可而止,明樓收走他的酒杯,哄他:“你醉了,下次再喝吧。”

明誠睜大眼睛,濕漉漉的鹿眼毫不避諱的迎上明樓的視線,似乎是在無聲的請求。

明樓幾乎是一瞬間就沖動了,但他是個好獵人,知道急於求成並不是件好事,暫時的忍耐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。

“乖,喝多了難受。”明樓摸著他酡紅的臉,已經有些發燙了。

明誠撅起嘴,有些不高興,但是他從來不是貪心的孩子,不會過多的提出要求。

明樓艱難的吞咽下口水,壓低了嗓音,帶著蠱惑一般:“阿誠,過來。”

明誠有些迷茫的看他,知道自己應該是在生氣的,但就是抵制不住明樓的誘惑,身體做出了老實的反應,繞過桌子走到了明樓身邊。

明誠意外的聽話讓明樓更加難耐,他站起來親了阿誠一口,在他耳邊呢喃:“阿誠,你醉了,去睡覺吧。”

“睡覺?哦,睡覺,一起睡覺。”明誠笑呵呵的說著,整個人軟倒在明樓身上,一直嘮叨著睡覺。

明樓忽然有些後悔,是不是真的喝多了?好在明誠人瘦,明樓靠著最近剛剛重新鍛煉出來的肱二頭肌,總算把人抱回了臥室。

床墊果然彈性十足,被子也柔軟的不像話,明誠整個人陷在裏面,舒服的蹭了蹭,抓著明樓的胳膊不放:“好舒服,明樓快來。”

明樓一邊哄著,一邊給他把衣服脫了,十分純良的想,都醉成這樣了,今天還是算了吧。然而等他也脫了衣服躺下,明誠卻又手腳並用地纏上來,啃了他一臉口水。身上最後一塊布料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,很快兩人就坦誠相見。

“阿誠,不睡嗎?”明樓在做最後一絲掙紮,畢竟阿誠看起來不像是清醒的,會不會不太好?

然而明誠並沒有給他任何退縮的機會,趴在他胸前,邪魅地一笑:“我不是在睡你嗎?”

“啪”的一聲,弦斷了。

明樓一個翻身把明誠壓在身下,惡狠狠的說:“我倒要看看,是誰睡誰。”

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博弈,拋開了所有的束縛,回歸天然的獸性,遵從各自心底最原始的聲音,不知疲倦的攻擊,竭盡所能地在對方身上落下自己的烙印。占有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,誰也不肯退讓,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對方是完全屬於自己的。靜謐的夜晚,粗重的喘息聲帶著一絲□□,重疊在一起,起伏的身影在墻上畫出一副絕美的畫,汗水滴落在泛著光澤的胸膛上,順著肌理流淌,血液裏沸騰的是本能和欲望。即便沒醉,也失了理智。

長時間未進食讓消耗了巨大能量的兩個人都有些疲憊,明樓抱著明誠躺了一會兒,主動起床幫明誠收拾幹凈,又去樓下廚房做了簡單的三明治。饜足的明樓十分的殷勤周到,伏低做小簡直是信手拈來。

明誠並不願意表現的這樣柔弱,好像生了什麽大病似的,但是只要一挪動,後面就傳來一種微妙的酸痛感,最後還是放棄了。

“先吃點東西,我去給你放熱水。”昨晚他只是簡單清理了一下,還是有些不放心。

明誠咬了一口三明治,面包片烤的時間太長了,有些焦味:“本來打算今天去埃菲爾鐵塔的。”

明樓討好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吻,順便舔去了嘴角的番茄醬:“明天去也來得及,巴黎我還算熟悉,你想去的地方我一定都帶你去看一遍。”

明誠又拿起一個三明治塞進明樓的嘴裏:“我去洗澡。”

明樓很想提醒他換洗衣服和浴巾都沒拿,不過想到一會兒開門後見到的美麗風光,明樓只是認真的吃著三明治。

明誠必須承認,這次出來旅行,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過“純粹”的二人世界,盡管事情的開頭出乎他的意料,但是結果是一致的,也就沒什麽好糾結的。況且明樓雖然興致高昂,卻也十分克制,當真讓他在巴黎盡情的游覽了一遍,直到啟程去南部的酒莊,也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事。

就在明誠以為接下來就是純·旅行的時候,明樓又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,三天都沒讓他出房門一步。臥室連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陽臺,風一吹,懸著的薄紗窗簾便飛起來,夢幻而又美好。

明樓拿著一杯溫水和藥,有些愧疚,這兩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做的太過火了,害的明誠昨晚發了低燒。道歉的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,他只能盡心盡力的照顧阿誠,好叫他早日康覆。

床上的人轉過頭來,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是毫不遮掩的欲望,是明誠對明樓的欲望。

大約過了三秒,明樓才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麽:“該吃藥了。”

明誠在心裏點頭,他好像是應該吃藥了,可世上又有哪種要能讓他戒掉對明樓的癮呢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並不完整,這樣應該不會被鎖了吧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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